虹一行人回到帝都，连椅子都还没有捂热。史塔西的急报便已经从东线传回。

“萨沙大公国60万大军向边境压进，意图不明。”凯瑟琳将急报念给虹听。

“行了，行了，不用念了。”虹摆了摆手示意凯瑟琳停下，接着拿起杯子晃了晃，嗤笑道，“呵，原来是大公国要当这个炮灰吗？”随即便对凯瑟琳说道，“通知下去。召开战争动员会。”

当天下午，帝国大厦中央会议厅已经集合了各部门和各部队的长官及其代表。

“诸君。”虹对着麦克风严肃的说道，“第二帝国现在再次处于危难之中。想要将我们扼杀在摇篮中的力量愈发强大，我们必须对此做出回应。”说完，虹用力拍了一下桌子。

帝国大厦中央会议厅的穹顶回荡着金属的震颤，二十盏青铜吊灯的光芒倾泻而下，照亮了前排将领们胸前的勋章 —— 那是苏台德战役的铁十字、易北河会战的双头龙，每一枚都沾着硝烟的味道。

“诸君！” 他的手按在麦克风上，金属网罩的震动透过掌心传来，“阿尔萨斯的雪地里，下士卡尔的血还没干透！” 这句话像颗炸雷，炸得台下瞬间安静。老卡尔 —— 那个在苏台德战役失去儿子的老兵，此刻正坐在后排，粗糙的手掌死死攥着步枪背带，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虹的目光扫过全场，从阿托雷花白的鬓角，到伯恩年轻却坚毅的脸，最后落在墙上的双头龙旗上：“我们带着面包和条约去谈判，他们却用子弹和傲慢回应！” 他猛地一拍桌面，茶杯里的褐色液体溅出，在 “阿尔萨斯防御图” 上晕开，像片正在蔓延的血渍，“弗卓说我们是‘暴徒’，不林骂我们‘不配拥有铁矿’—— 他们忘了，是谁在雅各布的屠刀下守护了这片土地！”

“是我们！” 前排的里安・古德夫突然站起，铠甲上的剑痕在灯光下格外醒目。这位威里士公国的大将，左胸还留着枪伤，“我们用锄头砸断了雅各布的锁链，就能用炮弹撕碎共和国的野心！”

台下的呐喊像涨潮的海水，瞬间淹没了会议厅。坦因・曼施尔的骑兵靴重重跺在地上，发出整齐的 “咚咚” 声，像远古战场的战鼓；布洛克的炮组将领们互相撞击酒壶，金属碰撞声里混着粗野的誓言：“把‘人民号’的主炮对准他们的议会大厦！”

“他们说我们是‘摇篮里的帝国’！” 虹的声音陡然拔高，右手猛地指向窗外，“那就让他们看看，摇篮里的我们，牙齿有多锋利！” 他的手指划过阵亡士兵名单，每个名字都像烧红的烙铁，“卡尔的母亲还在苏台德等着儿子回家，我们能告诉她‘你的孩子白死了’吗？”

“不能！” 两千人的怒吼震得吊灯摇晃，伯恩身边的史塔西特工突然扯下手套，露出手腕上的家族纹章 —— 那是用三代人鲜血擦亮的银质蔷薇，“愿为帝国打头阵！”

虹的手重重砸在讲台上，麦克风发出刺耳的尖啸：“我们不是为掠夺而战！” 他从怀中掏出份泛黄的纸 —— 那是苏威士联邦发来的求援信，边缘还沾着红土，“是为了让阿尔萨斯的矿工能给孩子买面包，让洛林的船工能在自己造的船上歌唱，让所有人知道 —— 沃登兰的战士，从不向强权低头！”

“战！战！战！”

呐喊声浪里，鹏突然展开一幅新绘制的地图，上面用红笔标出了共和国的十二处军事要塞：“洛林的铁矿能造一百门重炮，苏台德的魔珠可武装三个夜莺大队！” 他的眼镜片反射着灯光，却掩不住眼底的怒火 —— 那是为卡尔，为所有在谈判破裂后倒在血泊里的士兵燃起的火。

虹最后一次拍响桌面时，麦克风的线被震得摇晃，在墙上投下扭曲的影子，像条蓄势待发的龙。“告诉弗卓和不林，” 他的声音透过嘈杂，清晰地钻进每个人耳朵，“帝国的战士或许会倒下，但绝不会跪下！”

当他走下讲台时，伯恩突然递来一面折叠的军旗 —— 那是用卡伦送来的苏威士红布缝制的，边角还绣着沙漠蔷薇。虹接过时，指尖触到布面粗糙的质感，像摸到了无数双期待的手：阿尔萨斯的矿工、洛林的船工、红魔馆的友人，还有那些在革命中牺牲的无名者。

会议厅的大门被推开时，暮色正浓，帝都的街道上已经响起整齐的脚步声。士兵们举着步枪，唱着新编的战歌，歌词里有卡尔的名字，有阿尔萨斯的雪，还有那句被重复了无数次的誓言：“为了面包，为了尊严，为了永不屈服的沃登兰！”

大会结束后，大会的报道经史塔西，迅速在全国范围内开始广泛传播。时间，全国人民的战役都被挑的沸腾起来，数不胜数的热血青年有志之士纷纷报名参军，军队人数快速上涨。全国各地的工人在这种激昂的情绪加持下，纷纷自愿留下加班加点赶制军备设施。

当天晚上，虹召集“203机动大队”进行会议，在会议中，虹再次叮嘱：“203机动大队属下的蒸汽机动队，全国的铁路运输单位进行军备运输，强调速度迅捷，运量大，列次多。应及时保证好各战场的军备运输，让军队放开了去打仗。‘夜莺机动队’目前人数虽然不多，但却是帝国最强大的魔素机动部队，在作战时应尽可能对敌人造成重创的同时保全自己和队友的生命。并且与地方魔素机动队联合作战时应相互指点，相互配合，相互保护。”

这一场小会议可谓是在给斗志正盛的机动队队员服了一颗定心丸和镇定剂。让他们在斗志高昂的同时这在任何情况下都是非常重要的，虹非常清楚这一点。

当天晚上蒸汽机动队便开始忙碌起来。他们统筹军工厂和兵营的军队人员运输列次，安排运输车厢和列车头。统筹煤炭的调配，迅速将铁路运输系统的运作效率拉升几个档次。一箱箱物资和人员迅速快捷的运往各个战线的前线，充分保障了前线军备供应。

凌晨，虹带领了机动队40名成员登上了一列前往东线战场的列车。这列列车开往东线奥德河前线左翼总部什切青市，东线由里安·古德夫坐镇，什切青南部帝国驻军有11万人，经过几日的动员，运输的军备已经武装出了5万装甲混的部队。

列车到站，里安早已经带人在站台上等候。见到虹下车立刻迎了上来，敬了个礼，“将军东线集团军已经随时可以出动。”

虹点了点头，“里安，还得是你。执行的动作就是快，我命你立刻准备军队让他们进入战备状态，随时准备战斗。”里安看了一眼身边的传令兵，使了个眼色，那传令兵立刻离开。

“将军先来看看大公国的布防图。”里安把一行人带到指挥部。在指挥部里的还有坎特·希南。

坎特见到虹，立刻与之握手。“希南二世近来可好？”虹微笑地问道，就像是在唠家常一样。“有劳您关照，伯父近来很好。”坎特也微笑回答。

随后，里安拿出来一份做了不少批注的大比例地图，放在桌上。又拿出一根长棍，一边指一边讲解，“目前大公国六十万人马驻停在边境以东20km。由北至南分5个集团军，中央集团军人数最多，总体排布的南北延伸20km。且步兵人数占绝对优势，还有部分‘萨沙飞骑’的精锐混在中间，重武器数量和装甲单位不多。”

“坎特阁下。”虹用手指着克斯洛北部边界说道，“这里往北是敌人的后方，克斯洛的重骑怎么说。”

“您难道是想？”坎特恍然大悟。“没错。”虹将一支铅笔扔到地图上，就像一支利剑，扎入了大公国的领土，“我要重骑兵自南向北突进，插入敌人后方，这样他们一定会派飞骑前去阻拦。此时，里安就会带领装甲部队绕过你们，以最快的速度冲击萨沙城。我则带领机动队分别击退5个集团军。只要他们退，我们就全军压上对他们的会军切割绞杀，一举歼灭。”虹又把铅笔推到萨沙城的位置，“克斯洛重骑能否胜任？”

“当然可以。”坎特一拍胸口，“我一直以来都是重骑兵的总领，如今伯父已经将重骑兵的指挥权交给我。在政策的帮助下，所有的重骑兵都拥有了释放基础魔法的能力。进军速度显著提升。完全可以担当此任。”

“很好，那你呢？”虹将目光放在里安身上。

“当然。”里安的头往下低了一点，军帽的阴影遮住半边脸，眼神变得锋利无比，眼中是对萨沙的蔑视。良久，缓缓吐出几个字，“我们会请萨沙的大公吃蛋糕的。”

“还有人有问题吗？”虹又转头对着司令部里的史塔西成员说道，“你们负责传达指挥部的指令，了解吗？”

“将军，我们是以什么理由发动的战争？”一名史塔西成员问道，“你需要我怎么传达？”

“自卫反击。对，自卫反击，边境维稳。”虹不假思索的说道。那名队员点点头，立刻照做。

“那我就先走了，我要去整顿兵马。”坎特立刻穿上大衣便离去，只留下一串急切的脚步声。

“里安，你去检阅部队。安排集团军的指挥部门。”

“对了，你们两个过来。”虹转头对刚才两个史塔西成员说到，“你们会用机动装置吗？”

两人点头。

“叫什么？”

“埃里。”“菲特。”

“好，你们以后就是‘203机动大队’的常驻通信兵，可以接受吗？”虹站起身拍了拍二人的肩膀。

“坚决服从安排。”

“你们跟我来，我带你们去见见其他人。”

三人很快便到了‘203机动大队’的营房，203 机动大队的营房外，沙土地被踩得结实。几个队员正光着膀子比掰手腕，胳膊上的肌肉疙瘩鼓得像铁块；不远处，有人蹲在木箱上擦枪，枪管擦得锃亮，映出天上的流云。角落里，两个女兵正用针线缝补磨破的军裤，线轴在指间转得飞快，嘴里还哼着苏台德的民谣。

虹带着埃里和菲特走近时，最先发现的是趴在单杠上的提克里。他 “咚” 地跳下来，军靴带起的沙粒溅到旁边的水桶里，惊得所有人都直起了身子。“大队长好！” 三十多号人的声音撞在营房的铁皮屋顶上，震得麻雀扑棱棱飞起来。

汉斯 “哐当” 一声放下手里的扳手，大步走过来。他的手掌比埃里的脸还大，国字脸上的刀疤在阳光下像条蚯蚓，嗓门却亮得像铜锣：“大队长有何吩咐？” 说话时带出的气浪，吹得菲特脖子上的耳机线晃了晃。

“给你们带了新伙伴。” 虹拍了拍埃里和菲特的后背，“史塔西来的，以后负责通信。”

埃里刚要开口，提克里已经凑了上来，胳膊一伸就搭住他的肩膀：“哟，‘蓝围巾’的弟兄？瞧这细皮嫩肉的，怕是扛不动我们的魔素步枪吧？” 他的目光溜到菲特身上，突然吹了声口哨，“这位兄弟…… 皮肤比我家隔壁卖花的姑娘还白呢！”

菲特下意识往埃里身后缩了缩，耳机线滑到胸前，露出一小片白皙的脖颈。“呃 ——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男的？” 他的声音比埃里尖细些，尾音带着点没散去的青涩，“我叫菲特，他是埃里。”

“我知道你是男的。” 费德抱着胳膊哈哈大笑，他刚跑完五公里，汗珠顺着下巴往下滴，“就是好奇你咋保养的？我们天天在太阳底下晒，皮都快蜕三层了。”

埃里笑着把菲特往前推了推，手顺便揉了揉他的头发，软软的像团棉花：“这小子天天守着监听设备，连太阳都少见。不过别瞧他这样，上次截获共和国密电，就是他从一堆杂音里听出了猫腻。”

“哇 ——” 第四中队的女兵们立刻围了上来，为首的艾达伸手想去捏菲特的脸，被他灵活地躲开了。“哎，你这皮肤真的没涂炼金膏？”“睫毛好长啊！”“戴上耳机更像个教书先生了！”

菲特的耳朵一下子红到了耳根，忙把耳机往头上提了提，遮住半张脸：“哪有…… 就是熬多了夜，脸色差。” 他偷偷瞟了眼莉莉腰间的佩剑，突然歪着头眨了下左眼，“上了战场，还请姐姐们多罩着我。”

“哎哟喂！” 女兵们顿时炸开了锅，有的捂着嘴笑，有的假装抹眼泪，“这小嘴甜的，比蜂蜜还腻！”“放心，有姐姐在，保证不让你受伤！”

菲特被闹得手足无措，伸手去推埃里：“都怪你，乱说话。” 那力道轻飘飘的，埃里纹丝不动，反而笑着把他往女兵堆里送：“去吧去吧，以后跟艾达混，有糖吃。”

汉斯突然咳嗽一声，糙嗓门一扬：“都别闹了！埃里去提克里那队，学修魔素装置；菲特跟莉莉，熟悉通信频道。” 他指了指不远处的武器库，“下午实弹训练，让你们见识下什么叫真正的机动大队！”

埃里帮菲特理了理歪掉的耳机，指尖不经意碰到他的耳垂，烫得像团火。菲特猛地偏过头，却在转身时，偷偷拉住了埃里的衣角，小声说：“晚上记得叫我起来查岗。”

“知道了，小懒虫。” 埃里拍了拍他的手背，转身跟着提克里去了器械堆。

虹站在原地，看着菲特被女兵们拉着去看步枪，那小子一边摆手说 “我真的会用”，一边却在莉莉递过枪时，下意识地缩了缩手腕 —— 那细瘦的手腕，确实不像握过枪的样子。他忍不住笑了，转身往营房走时，听见身后传来女兵们的笑声，混着菲特略显慌张的辩解，像串清脆的风铃，在营地上空荡开。

沙土地上，训练还在继续。阳光把所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埃里和菲特的影子，正慢慢和 203 大队的影子，叠在了一起。

虹刚转过身准备离开，就见到里安骑着马赶过来，随即翻身下马，“已经动员完毕，我随时可以带他们出发。”“你要参战吗？”虹问道，“你参战了，那谁指挥？”

“保罗·戈培雷。”里安非常信服地点点头，“保罗是天生的指挥家，完全可以信任。”“行，我知道了。”虹点点头。

晚上，虹又与戈培雷商讨了一阵战术安排，最后确定凌晨4点发动进攻。恰时，坎特带兵到达克斯洛北界的消息传到。

3时，虹穿戴好机动装置，缓慢飞行到机动队的营房上空。月光还很明朗，正想感叹几句时，虹忽然注意到营房前站着一个带着蓝围巾，银灰长发及腰的人正在搓着双手。

“那是谁？我不是安排史塔西到各部队去了吗？”虹下降高度打算仔细观察一下。

落到地面时却发现菲特站在那里，双手背在身后，双颊微红，汗珠从额头上不断冒出。

“菲特阁下，你睡不着吗？”虹笑的询问到，又像一侧踱了两步。

“是的，队长，我一般很晚睡，你有什么事吗？”菲特一直保持面向虹，语气带着一丝紧张。

“我刚才好像见到一个长头发的史塔西成员在这里，你看见了吗？”虹故意试探到。

“不知道哦。”菲特摇了摇头。

“好吧——”虹故意拉长音调说道，“那你去把另一个新来的叫出来，快点。”菲特点点头，很快就把睡眼朦胧的埃里叫出来。“干嘛——，这才几点？”

“埃里，菲特，这次我让你们提前起床，看好了。”虹启动装备一跃而起飞至半空。手举步枪，一道蓝色的光芒聚集在枪口，随后连续三发光束垂直达到营帐顶。三声巨响伴随着蓝光的笼罩，机动队员一个个身穿装备从营房中抢出，到空地上集合列队。不到2分钟便已集合完毕。

“不要愣着了，你们站在最后吧。”虹落回到地上命令道，“看看我们的周围吧。是我们有血有肉的同胞们，战友们。即将为了帝国战斗牺牲的人们。我们是东线集团军最强的部队，只要我们能多杀一个敌人，那我们的战友就能少牺牲一个，破碎的家庭也能减少一个。所以，你们可以做到吗？”

“时刻准备着。”众人的呼喊声震耳欲聋，决心已经开始燃烧。

“出发！”

一声令下，40多台机动装置同时运作，整齐划一升至空中。随后变换为4支中队队形，地面装甲部队见状也发动引擎向东进发。

嗯天色还很昏暗，天上的云层很密，月光透不过云层。虹带领机动队的队员飞在云层之上，隐秘地向大公国境内渗透。

“队长，萨沙的飞骑正在向南方去。”埃里一手托着耳机，一边用耳麦说道，“坎特阁下的重骑兵已经突破防线了。”虹点点头，接着连接耳麦，“向下俯冲到高度200。”随后一马当先，一头扎下云层。

穿过云层的一瞬间，大公国中央集团军12万人出现在眼前。如同黑压压一大片蠕动骚乱的蚁群一般。

“自由捕捉目标，全力攻击。”虹大喊一声举枪便射，一道蓝色光柱径直插入人群中，炸开一片。敌人顿时阵脚大乱，只顾着逃避。又过1秒，激光束如同仙女散花，磅礴大雨一般劈头盖脸地砸向敌群。火光不断在人群中炸开，不断的人死亡。

“53，54，55，不行，太慢了，必须速战速决，队长。”第二中队长提克里大喊一声。“带我们打近战吧，队长。”第一中队队长汉斯也说道。

“好，第一第二中队跟着我，其余人保持火力覆盖。”虹一挥手，20个队员便收起枪，纷纷拔出自己的佩剑。

“跟我来。”虹又大喝一声，将剑在小臂上一划，鲜血喷涌而出，浸透在剑刃上。接着左手一抹，剑身立刻闪出血红色的光芒，“杀光他们！”

几乎就是一瞬间，虹以闪现的速度接近地面，接着高速向前突刺。伴随着挥舞的剑风，一大片一大片的敌人被瞬间砍倒，液体顺着剑柄流到虹的手上，渗进衣袖。

横劈，竖斩，直刺，外挑，又再来一次。这一套动作不断重复，爆炸声，惨叫声，呐喊声，惊呼声在耳边此起彼伏。头盔，外套，子弹，枪械，旗帜纷纷倒下。各种黄的，红的，白的液体四处飞溅。虹又抬手向一个方向全力挥出一道血红色的剑气，剑气所到之处，没有一件物品不被拦腰斩断。虹用满是鲜红的左手在剑身上一抹，血红色的火焰在剑尖上燃烧起来，造出一大片充满死亡威压的红色区域。

虹要用左手凝聚出一个血红色的光球，全力往地上一掷，一大片如同刀剑一般的力场爆炸开来，地面上幻化出尖刺，由下往上刺穿敌人。

“还不够，还不够。”虹用近乎疯狂的腔调大吼，接着取出一小瓶药水一饮而尽，顿时一股强大的压力由内向外喷涌而出，伴随而来的是一阵强烈的战意和快感，随后到来的是发自内心本源深处的嗜血与疯狂。

这时敌群中中有两名魔素机动兵腾空应战，向虹的方向飞来，同时发动攻击。

虹几乎丧失理智，大吼一声，“去死，去死！”并向敌人奔去。连敌人的攻击都不稀罕去躲了，直接用手臂挡开，身体的疼痛，更加激发出强大的力量。

敌人的刺刀袭来，虹一上勾拳回击，“咯哒”一声，敌人的步枪最为拦腰斩断，接着又用佩剑向敌人的腹部刺去；伴随敌人的一声惨叫，虹清楚感觉到剑柄碰到了硬物，液体顺着护手流到手心，接着用左手掐住敌人的脖子，右手将剑扭了一圈，使劲拔出。喷涌而出的液体浸湿了衣袖，接着把敌人一把拽开，对着脖颈一口咬下去，撕下一大块来，又将其砸向另一人。剩下一人双手颤抖，浑身战栗地躲开。但随后又大喊一声，意图发动自爆式攻击。

“没机会了。”虹大喊一声，横扫一剑将敌人胸口处等魔珠一同斩开，又横扫一脚将敌人踹到地上。

伴随着鲜血进入口腔，一股舒适感袭来。嗜血感和疯狂感立刻减轻不少，但这种感觉还没持续多久，胸闷，头痛以及来自后背的撕裂感便再次占据全身。

“我中大了吗？为什么后背有这么强烈的反应？”虹回头只能咬牙坚持下来，“继续啊！”

又是一次俯冲，斜斩一刀，再用力踹起一脚，敌人的一架大炮就报废在地上。

忽然又是一阵强烈的撕裂感从后背传来，虹忍不住呻吟了一声，扭头回去一看，后背上竟长出了一对黑红色的翅膀。

“什么.....惊骇故事？红魔会长翅膀吗？”虹把手伸过去，抚摸这双新生的可爱的翅膀。一股触摸皮肤和骨骼的感觉传来，撕裂感完全消失。“好啊，就是你这小东西在咬我，是吧？”虹冷笑一下。

“轰隆”一声炮响，敌群又炸开了花。虹扭头往西一看，帝国军的装甲部队已经赶来支援。

“队长最新战报，我军其他部队已经击溃敌军，敌人开始溃逃了。”埃里从耳麦中喊到，“古德夫将军的部队已经离萨沙城不到20km了。”

“继续追击，不投降的人全部杀死。”虹对着耳麦回答，随后用手擦了擦脸上的血迹。望着东面溃逃的敌军。索性拔出手枪进行点射。别看这手枪个头小，点射起来威力却一点都不含糊。每一发光束都精准在人群中炸开。敌人要么当场死去，要么拖着残肢断臂呻吟挣扎。

“队长，是你吗？”汉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是我。”这一转身可将追上来的队员们吓得一大跳。脸上、手臂上、大半片上半身的衣服都被鲜血染成黑红色。手上的佩剑连同剑刃和剑柄都在滴血，剑身染成了红色。

“队长，你脸上有血。”提克里咽了一口唾沫说道。

“是吗？”虹想用袖子去擦拭一下，但却发现袖子可以挤出血水，“别管了，继续前进。”虹转过身，左手向前一指便又朝下方俯冲过去。离地面10m处，眼前的大公国士兵纷纷缴械投降，“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蹲下。”虹继续向东南方飞去，翻过一座山丘，正前方约400m处。萨沙飞骑正在与克斯洛重骑厮杀，双方势均力敌，难舍难分。虹对着耳麦喊道，“全队注意，东南方向，支援友军。”

虹直接向前俯冲过去，大喊一声，“坎特，往前冲。”

坎特隐约听到呼唤，抬头一看，随后激动的喊道，“战士们，支援到了全军冲锋。”随后便将头盔的护面压下，左手紧握缰绳，右手将长枪夹在手肘和腰肋之间，用力一甩缰绳，带领一大队骑兵向敌人冲杀过去。冲了没几步，所有人的战马前都展开一面魔素生成的尖刺阵，包裹的战马前胸及大腿，可谓气势磅礴。

虹大喝一声，向下俯冲过去，看准时机飞起一脚，直接将敌群中盔甲最豪华的那名主将踹下马。随后抬手一枪打断了敌军的帅旗。帅旗一倒，敌军顿时慌了神，全都无心再战，纷纷溃逃。坎特的带兵乘胜追击，绞杀残部。

东面已经日出了。

——萨沙大公国首都萨沙城中央参谋部

萨沙大公国中央参谋部的橡木长桌积着一层灰，格瓦特三世的金质酒杯在桌面上划出凌乱的弧线，酒液洒在标着 “帝国军推进路线” 的地图上，晕开的褐色污渍像片正在蔓延的血渍。他的手指死死抠着扶手，宝石戒指嵌进掌心 —— 那是他祖父从第一帝国换来的 “和平信物”，此刻却像块烙铁般滚烫。

“飞骑…… 我们还有三百名飞骑兵！” 大公的声音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目光扫过墙上的战利品 —— 那是十年前击败游牧部落时缴获的弯刀，如今刀鞘上的宝石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惨淡的光。

弗雷格的制服领口别着家族纹章，他猛地一拍桌子，瓷杯应声碎裂：“陛下！我们还有部队！让平民拿起猎枪，跟他们拼了！” 他的眼镜片反射着地图上的红色箭头 —— 那箭头已经刺穿了大公国的三道防线，直指首都心脏。

“拼？” 德里斯的皮靴重重碾过地上的烟蒂，他的军裤还沾着西线的泥浆，“昨天早晨，第六集团军的五千精锐在平原上被帝国坦克像碾蚂蚁似的碾碎！那些铁疙瘩连魔法护盾都能撞碎，平民的猎枪能干嘛？给他们当靶子吗？”

财政部长格里夫突然将账簿摔在桌上，“哗啦” 一声，上面的赤字数字刺眼夺目：“国库早就空了！上个月的军饷还是用教堂的银器熔的！现在投降，至少能保住百姓的口粮！”

“你这话跟卖国贼有什么区别！” 弗雷格的唾沫星子溅在格里夫脸上，“要不是你们这群主和派拖后腿，我们早在边境布防了 ——”

“够了！” 工业部主管德雷的吼声打断了争吵，他的手指戳着窗外，“看看那些工厂！车床都被你们征去造马刀了，连门像样的反坦克炮都没有！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就在这时，参谋处的门被撞开，传令兵的军帽歪在一边，脸色惨白得像张纸：“陛…… 陛下！城西！帝国军已经到城西了！”

格瓦特三世踉跄着扑到西侧窗户，金丝窗帘被他扯得撕裂作响。十公里外的地平线上，黑压压的装甲洪流正碾过麦田，坦克的炮管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履带卷起的尘土遮天蔽日，像条吞噬一切的钢铁巨蟒。最前排的坦克上，双头龙旗在风中猎猎作响，旗面的金纹刺得他眼睛生疼。

“怪物…… 他们是怪物……” 大公瘫坐在地毯上，丝绸裤腿沾满灰尘，他突然想起派去求和的使者 —— 至今没有回音，想必早已成了坦克履带下的肉泥。

参谋部的无线电突然发出刺耳的电流声，打破了死寂。有人颤抖着按下收听键，里安・古德夫的声音像冰锥般刺破空气：“我是帝国东线集团军总将里安・古德夫。” 每个字都带着金属的冷硬，“三小时后，我的坦克会开进你们的参谋部。你们可以求救，可以布防，甚至可以祈祷 —— 但记住，没有用。”

无线电 “咔哒” 一声中断，留下满室的寂静。弗雷格的眼镜滑到鼻尖，他望着窗外越来越近的装甲洪流，突然发出一声压抑的呜咽；德里斯掏出怀表，表盖内侧的妻儿照片在颤抖的手中模糊不清；格里夫的手指在停战协议上悬了半天，终究没能落下笔。

阳光透过窗户，在地板上投下狭长的光斑，像把冰冷的刀。离三小时结束，还有 2 小时 57 分。萨沙河的流水声从远处传来，温柔得像首安魂曲，却盖不住履带碾压大地的轰鸣 —— 那声音越来越近，像死神的脚步，正一步步叩响萨沙城的城门。

——帝国军前线营地

203机动大队正在休整。

“队长，你后边好像中弹了。”汉斯坐在一边，正给自己的手臂包着绷带，“那希雯阁下，你去帮队长看看。”

“来了。”驻队医疗兵那希雯拿着医疗箱来到虹面前，“队长，请坐到床上。”虹点点头，一转身背后的翅膀却拍到了那希雯的手臂。

“啊，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怎么把这东西收起来。”虹抱歉的说道，“劳烦你帮我折一下，好让我记住是什么感觉。”

“玛格、菲娜过来搭把手。”在一旁又来了两个驻队护士。过一会儿，便是有六只手在翅膀上摸来摸去，寻找翅膀的关节。

“这这这....”虹忽然变得语无伦次，“带...带手套了吗？翅膀的感觉貌似传到背上。哎，等等有感觉了。”虹调整了一下动作，终于将翅膀收起来盖在背上，又施加了一点魔素把翅膀隐藏起来。虹又把浸满鲜血又晾干的衣服脱下，才发现那件棉衣已经被染成了红色。“看来得换一件新的了。”说完便将棉衣折好放在一旁。

“啊，队长。”是同一时间，三人同时惊叫起来。“怎么了？怎么了？”汉斯闻声赶来，也大吃一惊，“队长，你不疼了吗？”

“怎么说？”虹转过头去也愣住了。后背的上衣有5个明显可见的弹孔，还有三片魔素护盾的碎片正插在上面，“快帮我弄出来。”

“消毒水，绷带，准备麻醉。”那希雯立刻吩咐下去。

“不用麻醉，我的躯干必须保持灵活。”

“你确定吗？队长？”那希雯再次询问。虹点点头笑道，“放心吧，大帝会保佑我的。”那希雯深吸一口气便开始手术。

“拿无线电来。听.....听他们怎么说的？”虹紧咬牙关，尽量保持平静，颤颤巍巍地对埃里说道。

“来了，队长你要听什么？”埃里抱着无线电跑过来。“听....一下最新战况。”虹用手慢慢擦拭了一下额头上冒出的汗。埃里低头调试了一下，就抬头问道，“外放吗？”虹颤颤巍巍点了点头。

一阵电流声过后，《大陆广播》的主持人的声音传出，“最新报道。萨沙大公国已经于1小时前宣布与第二帝国停战，目前帝国军先锋古德夫的军队正驻扎在萨沙城西5km处，双方尚未开始谈判。”

“所以，我们是赢了吗？”汉斯问道。

“算是吧，我没想到会这么快。”虹嗤笑道,眼中充满了不屑，“完全就是共和国的炮灰。”

最后一块弹片取出，虹松了一口气，头发早已被汗水浸湿。那希雯给虹的后背上好药，缠上绷带。虹一边穿衣服一边说道，“汉斯，带我去战俘营。”

在汉斯的指引下，虹来到了临时战俘营，大约关押着一千人，见到虹到来，全部人都低下头一声不吭。“解除他们的武装，遣返回国。”

虹的声音不大，但却吸引了一大片战俘的注意，纷纷投来希望的目光。

“放了？”汉斯瞪大眼睛显得不解，“为什么不永绝后患呢？”接着做出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虹只是笑笑不说话。

下午三时，203机动大队与古德夫的部队在驻地处会合。

“干的不错，古德夫，你竟然可以让他们在这么短时间内投降。”虹见到里安，立刻大赞道。

“我也没有想到他们这么软弱。只是运气好罢了。控制了这里，现在就等您来谈判了。”

虹带领众人从城西进入，前方是引路的帝国士兵。进到城中，集市还未结束，不少商铺还在正常营业，很多行人在大街上看热闹。

萨沙城的集市飘着烤面包的香气，帝国士兵的军靴踩在石板路上，发出整齐的 “咔哒” 声，却没有碰翻路边商贩的苹果摊。一个穿围裙的妇人偷偷抬眼，看见领头的将军腰间佩剑的护手嵌着红宝石 —— 那是帝国军的标志，传说佩戴这种剑的人，从不会伤害平民。

“没有惊扰百姓吧？” 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里安・古德夫立刻立正，铠甲上的鳞片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严格执行《入城守则》，连王宫花园的花都没碰一朵。” 他指向街角的公告栏，“投降令已经贴出去了，商户照常营业，违者按军法处置 —— 不过目前来看，没人敢犯。”

王宫的青铜大门在身后缓缓合上，虹的军靴踩在大理石地面上，脚步声在空旷的前厅回荡。两侧花坛里的奇花异草还带着晨露，雕像的金漆却在岁月里褪成了斑驳的黄。当格瓦特三世带着王室成员齐刷刷跪下时，虹的眉头猛地皱起，佩剑的剑柄硌得掌心生疼。

“恭迎将军！” 大公的声音带着刻意的谄媚，金冠歪在一边，与他颤抖的膝盖极不相称。虹的目光扫过那些缩在大人身后的孩子，最小的那个还吮着手指，眼神里满是惊恐。

“里安，是你教他们这么做的？” 虹的声音冷得像萨沙河的冰。古德夫的脸瞬间涨红，连忙单膝跪地：“属下以人格担保，绝无此事！” 他的铠甲与地面碰撞，发出沉闷的响，“进城后我们只控制了军械库，连王宫的门都是他们自己打开的。”

虹快步上前，在格瓦特面前单膝蹲下，视线与大公平齐：“厨房还有吃的吗？” 正在发抖的厨子愣了愣，结结巴巴地回答：“有…… 有刚烤的黑麦面包，还有炖牛肉。”

“让无关人等去吃下午茶吧。” 虹站起身，声音传遍前厅，“孩子、仆人、宫女，都去。” 那些人起初还不敢动，直到仆人推了身边的小王子一把，那孩子才跌跌撞撞地跑向侧厅，其他人这才如梦初醒，争先恐后地涌向厨房，裙摆与皮鞋的摩擦声里，还夹杂着压抑的啜泣。

汉斯突然凑过来，胡子上还沾着早上的粥粒：“队长，我也饿了。” 虹笑着踹了他一脚：“带着你的人去，别偷喝厨子的酒。” 汉斯的笑声刚传开，就被虹拔剑的 “噌” 声打断 —— 剑刃划破空气，在阳光下划出一道寒光。

“你这是做什么？” 格瓦特吓得瘫坐在地，金冠滚到虹的脚边。虹用剑尖挑起冠上的宝石，眼神像结了冰：“用女儿讨好我？你把帝国的军队当成什么了？” 他手腕一翻，佩剑在空中划出半圆，“哗啦” 一声，那张铺着天鹅绒的谈判桌被劈成两半，木屑飞溅中，虹的声音震得人耳朵发疼：“再敢有这种心思，下一个被劈的就是你。”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格瓦特的牙齿打着颤，连滚带爬地后退，锦袍的下摆被自己踩住，摔了个四脚朝天。德里斯连忙上前搀扶，却被虹按住肩膀。

“说吧，边境陈兵是谁的主意。” 虹蹲下身，视线落在德里斯沾着泥浆的军靴上 —— 那是从西线溃逃时蹭的。军委参谋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突然指向空荡的侧门：“是亲共和国派的那群人！他们拿着鸢尾国的金币，逼着大公签字，我们这些中立派根本拦不住！”

“哦？” 虹的指尖在剑刃上轻轻划过，“那些人呢？”

“昨晚就跑了。” 财政部长格里夫突然开口，他的账簿还攥在手里，“带着国库最后一点银子，往加里宁格方向去了，说是要建什么‘自由萨沙’。”

虹突然站起身，对着还跪在地上的王室成员深深鞠躬：“诸位受惊了。” 他的军靴与地面碰撞，发出郑重的响，“帝国从不为难无辜者。” 格瓦特这才敢抬起头，看见虹的佩剑已经入鞘，红宝石在剑柄上安静地亮着。

会议厅的橡木桌上，条约的墨迹还没干透。格瓦特的手指在 “附属关系” 四个字上反复摩挲，指腹的老茧蹭得纸面发毛：“允许驻兵…… 是要多少人？”

“一个团。” 虹的指尖点在地图上的奥德河东岸，“只负责边境防御，不干涉大公国的内政。” 他顿了顿，补充道，“赋税、法律、王室传承，一切照旧。”

格瓦特还想说什么，却被德里斯暗中拽了拽袖子。老参谋对着条约使了个眼色 —— 比起被吞并，这样的条件已经是天恩了。大公终于拿起羽毛笔，在末尾签下名字时，笔尖的颤抖把 “格瓦特” 的最后一笔拖出了长长的尾巴。

“队长，急报！” 埃里的声音撞开会议厅的门，他的围巾歪在一边，手里的电报纸被攥得发皱，“弗雷格在加里宁格建立伪政权，还有…… 联合王国的海军在北海动了！”

虹猛地转身，军靴在地上碾出半道弧线：“里安，这里交给你。” 他的手按在剑柄上，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203 大队，跟我走！”

王宫的大门再次打开时，汉斯正带着队员在厨房大快朵颐，听见集合的号角，嘴里的牛肉还没咽下去就往外冲，油脂顺着下巴滴在铠甲上，像串晶莹的琥珀。虹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街角，佩剑的红宝石在人群中一闪而过，像颗指引方向的星。

萨沙城的下午茶还在继续，侧厅里的王室成员终于敢拿起刀叉，窗外传来帝国军集结的脚步声，整齐得像时钟的滴答 —— 那声音里，藏着萨沙大公国新的命运。

更新时间：2025-08-02 08:09:23